大阪天滿宮的大型繪馬
在大阪天滿宮我一共看到五片掛在神殿外、匾額般的大型繪馬,其一是復刻版算額,其他四片也很有趣,可以幫助我們了解算師在日本社會的地位。
離算額最近的是下面這片「包丁式」。
這片繪馬是一位60歲(還曆)的包丁師傅在昭和30年(1955),為了慶賀從事這行業50周年所奉納的大型繪馬。包丁就是庖丁,「庖丁解牛」這句成語大約每個人都聽過,然而繪馬上畫的圖顯然跟我們印象裡的屠夫不大相同?Youtube 上有不少日本的「包丁解魚」的影片。
還有解蘿蔔的 🙂
包丁式起源平安時代(約西元8世紀末到12世紀末),因當時天皇、貴族對料理的喜愛,發展出這種一手刀、一手筷,絕不能碰到食材,能舞一般的儀式,進而成了包含料理做法、飲食禮儀等的日本料理流派,像是四条流庖丁道、大草流庖丁道。這真是「藝道化」、日本職人文化的好例子。
包丁式繪馬旁邊的是「芝居番付」繪馬。
芝居就是演戲、演技。番付是番付表,節目表的意思。所以這是一片由位於大阪道頓堀商區,叫做角座的劇場所奉納,祈求賣座良好的繪馬。日本的劇場名稱經常帶著「座」字,角則是來自江戶時期「角の芝居」一詞。角座在1960年代曾是有名的「道頓堀五座」之一,現在的角座劇場屬於松竹藝能,東京也有一間新宿角座。松竹會選用角座這名稱,也跟復刻算額一樣,都有復興傳統文化的意義。
再往左則是兩片比較老的繪馬。
左邊的解說:以畫的馬代替獻上神馬的很多,但像這幅除了馬還畫上女性的就比較珍貴稀少了。
下面這片「白馬」年代不詳。解說裡提到祈雨時要畫黑馬,但雨太多了,乞求止雨、出太陽時,就要像這片一樣畫白馬。
台灣寺廟的匾額大多是官老爺的題字,日本神社裡的匾額(大型繪馬)的奉納者跟表達方式則感覺庶民、親切多了。不過,如果沒點名聲、成就,至少是地方上一號人物的話,匾額般大的繪馬應該也上不了神社的樑。從這種角度看,《算法少女》裡的小章「斗膽」指出算額上的錯誤,可就不只打臉了算法名門「關流」,連原本要懸掛算額的淺草寺都得跟觀世音菩薩請罪了吧,難怪對方無法善罷甘休。相對來說,《天地明察》中的春海跟關孝和藉著小型(且暫時性)的繪馬你來我往,儘管也是公開比畫,可就只能算是研討會等級的「學術交流」了,對錯都可討論、改進,甚至不打不相識囉。
延伸閱讀